脑汁儿给你喝

代笔 约稿 瞎jb乱写 给你我的脑汁儿喝

Just A Cat

一张小猫扑婚纱裙摆的动图衍生出来的脑洞


【1】猫视角


首先我要坦诚,我是一只喵。

一只血统纯正的中国土橘,高贵的白橘纹样彰显了我不凡的气度,猛虎狂豹难及我三分狂气。

虽说建国之后不得成精,但在那个物价稀缺的年代,土豪如我用三根小鱼干贿赂了中国成精管理总局局长,然后我成了持有成精许可证,成仙许可证和下凡许可证的,如假包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合法公民。

 

但是我没有法力。

 

这件事说来有点复杂,太复杂所以就不提了。


总之我被天雷劈了,千年功力一朝损,哐当变成小奶猫。


在路边等人类给我供奉鱼肉的时候,我被一双人类的大手钳住。

我看看自己粉嫩圆润的肉球,看看眼前用脸不停在我身上蹭来蹭去的人类小崽子,看看肉球,看看她愚蠢的脸蛋,毫不留情,一巴掌糊了上去。



因为怜悯她的愚蠢我并没有伸出锋利的指甲。

希望她好自为之离我远点。

可是那愚蠢的人类小崽子竟兴奋地抓住我的肉球,“妈妈!你看它多喜欢我!我要带它回家!”

 


我是一只尊贵的喵仙儿,我是不会卖萌的。

即便没有法力,沦为家猫,我也不会用卖萌这种没骨气的方式换取一丝一毫的施舍!

所以当那个小崽子用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的时候,我叼都不叼她,甩甩尾巴就走。

她的眼睛装满了亮晶晶的善意,像漫天的璀璨星辰般放着光。忽略她流到嘴角得鼻涕,她的眼睛漂亮得楚楚动人,甚至有我三分姿色。


但我是一只见过世面的喵,活着的无数时光里我见过很多次这般明亮的星光。所以任她软磨硬泡威逼利诱撒娇撒泼,我都不会迁就她。

 


……但是小鱼干还是要吃的。



我是一只理智的喵,虽然有九条命,但这并不是我饮食不规律的借口,健康生活人人有责,按时吃饭是美德。


我矜持地叼过她手里的小鱼干,老大不情愿地让她摸了摸头。

我是一只知恩图报的喵,既然接受了她的侍奉,那她就是我的仆人了,我会罩着她的。


当看到她被一群叽叽喳喳的短毛类人猿幼崽丢石块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从三楼窗台一跃而下。

我踏着风,凌烈的气流和石块擦过我的毛,亮出锋利的指甲。


作为一只喵,我在干架方面就没怂过。想当年我一喵行千里,什么虎豹豺狼山鬼魍魉统统拜倒在我的肉球之下,就连中国成精管理总局局长都要对我礼让三分,喊我一声喵哥。

这次干架的过程不是很重要,总之我英姿飒爽地冲了上去,然后我就带着流血的后肢瘫在了她的怀里。


我忘记了现在我还是只小奶喵,没有法力,软萌软萌的那种。


 

她弓起背,紧紧把我护在胸前。

喵的嗅觉敏感度是人的20万倍以上,鼻尖还能感受到温度的变化。

所以我能闻到她怀里的温暖,干燥羽绒的味道,阳光晒过后棉花的味道,她藏在左边衣兜里的草莓味棒棒糖,毛衣上残留的早晨燕麦粥的味道,学校圆珠笔的笔油和铅笔的味道,还有我流着血的左腿,腥的。


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哪怕这会拼上我的性命。


我感受到她的小小的身子在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努力从温暖的怀抱中挣扎出来,想用脸蹭蹭她的胳膊来安抚她。



谁知在我贴上她的袖子之前,她已把我啪唧一下摔到了地上。


我喵脸懵逼地在风中凌乱,看着她撸起袖子,麻利地拎起板砖,把胖得跟猪一样的类人猿幼崽砸的嗷嗷叫。


“好你个小王八蛋敢动老娘的猫?给你脸了是不是!”

“卧槽还敢给它弄流血了,我都舍不得打!看我今天不把你腿打折——”

“你还动不动?动不动!啊!说话!”

 


那天我第一次放低身价蹭了蹭她的裤腿。


“喵”


我会长大的,猫是天生的猎手,我会有线条健美的肌肉,身体的灵活性和弹跳力也会越来越好,我还有锋利的爪子。


“喵”


我会每天都磨爪子,把你保护得很好很好,那时候你就再也不用满地捡板砖糊人。你要等我长大啊。


“喵”


顺便一提,别拿板砖糊我好吗。

 



我是一只战斗力爆表的实力喵,不光会卖萌还会干架。

我一直希望有个机会能给我正名,所以我每天趴在窗台上等她回家,希望来一次威风凛凛的英雄救美,从此脱离她和板砖给我留下的阴影。

但那三只鱼唇的类人猿幼崽自从被揍了之后,再也没有找过她麻烦。

后来的某天,我看到他们屁颠屁颠儿地跟在她身后,奴颜婢膝地一声声喊她“大哥。”


 

“喵”


呵,人类。

 


我飞檐走壁跳进她怀里,闭上眼睛乖巧地把头在她胸前蹭了蹭。接着鄙视地扫了一眼这群小屁孩,啧,瞧瞧这样子,真tm没有尊严。


她看着我笑得春风骀荡,一脸母性的光辉。

 


“以后你们谁都不许欺负我的猫!听到了吗!”

“好的大哥,没问题大哥!”小崽子们齐刷刷地回答。

 


我闻着她怀里温暖熟悉的味道,闭上眼睛,任她的手在我下巴上游走,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做大哥的猫,好像也不错。

 


我希望可以一直陪着她。



并且我也这样做了。


我看着她脱下幼儿园红黑格子的小裙子,换上蓝白相间的运动服。看着她扎起稚气的马尾,兔子尾巴一样的辫子越来越长。看着她脸上逐渐有了少女的神色,连那双泪汪汪的眼睛里都逐渐荡起波光粼粼的涟漪。


我看着她那双眸子突然因为一个人灿若繁星,又突然因为一个人灯火俱灭。看着她笑颜如花,含苞待开,盈盈怒放,又逐渐枯萎着坠入尘埃。


我终于完成了英雄救美的心愿。


我扑向那个让她落泪的男孩,恶狠狠地在他脸上留下这辈子都不会消退的疤。我闻到那男孩身上尚未散去的香水,那是与我的女孩完全不同的味道。



我是她的猫,没人比我更了解她身上的味道。阳光,干燥的棉花,麦片粥,草莓糖,钢笔水,新书的油墨,羊奶香皂,三文鱼猫粮。


还有淡淡的,穿越时光,让我魂牵梦绕多年的温暖的味道。让我甘愿放弃流浪,在这里安定下来的家的味道。

 




中国成精管理总局局长曾经找到过我,他压低灰色的帽檐,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我看着他蠢蠢欲动伸向我的手,一巴掌拍过去。


“喵。”

为什么要走呢,我都找到家了。


他皱了皱眉,“你居然还能被驯化成家猫?”


“喵。”

呵,愚蠢。


我是一只喵,天生的猎食者,在猎杀上进化得几乎完美的杀手,几千年的训化怎么可能抹得去沉寂在血脉中千万年的生存本能。


我会审时度势,蛰伏于此,不过是因为老子乐意。


我乐意看着她每天从睡梦中睁开朦胧的双眼,委屈巴巴地喊着“我不想起床。”,乐意看着她打着呵欠灌下喝了会长个子的牛奶,穿着运动鞋一路向学校飞奔。也乐意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待上一天直到她回来。


我乐意在她把头埋在参考书里睡觉的时候,跳到她膝盖上给她当暖炉;乐意趴在高高的书架上俯视她那颗小小的脑瓜顶,然后突然跳到书桌上吓唬她。


我乐意待在她身边,哪怕她陪着我的时间越来越少,除了我之外的生活越来越丰富。


没关系,这是我的仆人,我可以勉强体谅一下。

 



“小可爱,从今天起他来跟我一起照顾你,好吗?”

她笑着,曾经的拖着两行鼻涕的人类崽子,已经变成了笑起来要喵命的少女。


我弓起背,拼命呲牙,发出最具威胁意味的警告。


可她强行抱起我,按住我的爪子,示意那个男人把手放到我头上。


我想亮出锐利的指甲,可是又怕刮伤她;我张嘴想咬,她又把手指放到了我牙齿间。

 



“喵。”


多么,愚蠢的人类。

 



办公室里,成精局长捧着一把瓜子嗑得津津有味,“……所以,你把她咬了,然后就这么离家出走了?”


我飞起一脚踢翻他的瓜果盘,老子不发威真当我是hello kitty了?妈的当普通猫当太久,差点都忘了自己好歹是个喵仙儿了。


“你也知道,就算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了,现在人也还没准备好接受精怪一类的存在。同性恋的道路尚且任重道远,你这种跨物种的人妖恋就更别提了。”


“喵!”


我气愤地再次踢翻了他的瓜子儿皮。

局长愤怒地举起手——


看看满地瓜子皮。

看看我。

看看瓜子皮。

看看我。


然后愤怒地撸了撸我的毛。


“好了好了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知道我不能凶一只小猫咪!你快滚蛋吧!你女人肯定找你去了!”

 


总之,我是一只虽然不屑于卖萌但必要时候也会卖个萌的硬汉喵。


卖萌是门技术活,还是她教给我的。学习压力大的时候她会哭,工作不顺利的她会哭,感情出问题了她也会哭。

后来我发现与其想办法给她出气,不如在她跟前卖个萌。把她逗笑了,她会自己鼓起勇气去解决一切问题,毕竟她的本质是个用板砖糊人的角斗士,那可是我的仆人,是不会被区区凡人和类人猿打败的。


我唯一的任务就是逗她笑。


那就是个小哭包,虽然她可以满地捡板砖糊人,但是还是个哭包。


所以我得回去,离了老子她怎么活。

 


我踏着风,凌烈的气流和石块擦过我的毛,柏油马路在我的肉球下飞速后退。

我被天雷劈成小奶猫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我这一辈子只能当个普通的喵。


我第一次意识到,我会老,也会死。


这么多年过去,我已经老了,我的牙齿开始松动,指甲磨再多次也没办法像以前那样锐利,腿因为之前的伤跑起来有些一瘸一拐,只跑了几步就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我从未畏惧过死亡,因为世界的生命浩瀚如沧海,我是一叶孤舟,她是沧海一粟,我们同样渺小,可我从未想过会因衰老而被迫与她分离。


我得回去,离开了她我怎么活。

 


我看到她站在路边,头发凌乱得像个疯子,泪汪汪的眼睛全都是红血丝,真丑。


但是看到我的那一刹那,她的眼睛突然明亮得像天上的太阳,包含着月光般婉转的九曲回肠,刺得我心慌。


她开心地向马路对面招手,强撸我脑袋的那只类人猿从对面的街边探出头,看到她怀里高贵冷艳的我瞬间松了一口气,也是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我闭上眼睛,在她胸口蹭了蹭。


其实我知道,那个类人猿还是很爱她的。因为他们身上有着同样的味道。

阳光,干燥的棉花,油墨香,熬很久的小米粥和排骨汤,升腾的油烟,羊奶香皂,三文鱼猫粮,香精蜡烛,玫瑰花,还有指尖带着温度的戒指。


我想蹭蹭她的胳膊,现在她的味道还只是属于我一个的。


 

“吱——”

 


尖锐的声音向针一样刺进我的耳朵。我瞬间警觉。

一辆银白色的轿车沿着下坡带着刺耳的噪音冲过来,这边那个类人猿正傻乎乎地准备过马路。

我抖抖耳朵,抬头看她。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想去蹭她的胳膊。

谁知在我贴上她的袖子之前,她已把我啪唧一下摔到了地上。


……这场景似曾相似。


她用力地挥动双臂向那个类人猿大喊,一边喊一边冲了过去。



这次没拎板砖。

 

 



“喵。”

愚蠢的人类。

 



我是真的老了,冲过去的撞车的时候我感觉到的肺像千疮百孔的风箱,不断地呻吟抽搐着,那颗小小的心脏搏击的仿佛下一秒就会炸裂。这具躯体原来是如此沉重的东西。


我不想当她的猫了,当猫多没劲。


被撞飞的那一刻,我是这样想的。

我看到那个类人猿紧紧把她护在胸前,弓着背,浑身颤抖。

就像当初她护着我那样,他护着她,好像护着此生唯一的珍宝。

 


 

“嘎嘣嘎嘣嘎嘣……”




办公室里,成精局长磕着瓜子两眼冒光地盯着我,看着我仿佛看着瓜子。

我白了他一眼,舔舔爪子。

“你知道你现在有多可爱吗!哦不行了你不要这样看着我!”

我继续舔爪子。

他向我伸出颤抖的双手,“求你了,让我撸一下!”

我无情地拍开他的手,舔爪子。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喵~”我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

为什么这么对你自己心里没点哔——数吗!


他愤怒地撕开自己灰色的中山装,把帽子甩到地上。“这件事儿跟我没关系!你tm就让我撸一下能怎么了!”


我安静地盯着他。


他安静地盯着我。


“对不起喵哥我有罪我真的没想到原来天道罚你只是一辈子没有法力我也不知道你死了一次法力就回来九分之一了要不你再死九次你现在太萌了求你了让我撸一下……”


“啪!”我狠狠地删了他一巴掌,并用奶音凶了他。


打得我肉球有点疼。


局长颓废地瘫成烂泥。“……我把你捡回家当爹又当妈,把屎把尿把你养大,你就奖励我一个大耳刮?”


 

没有人能想到,我死了一次,又活了。

天雷再次把我劈成小奶猫,还给了我九分之一的法力,并且剥夺了我死亡的权利。


原来,这是一个漫长的故事。

可惜直到死亡前的那一刻,

我才终于明白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喵!”

她在哪!

局长突然安静下来,点燃一根烟,装逼地吐了个烟圈。“兄弟啊,她今天结婚。”

他看着我,慢慢把烟抽完,又粗鲁地撸了一把我的毛。

“……我可以带你去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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